不停抖音抖抖抖,Tik Tok是如何在半年內成為爆紅產品?

原文出自「抖音出海:Tik Tok如何在半年內成為日本的現象級產品?」作者鄭潔瑤,本文自界面轉載,未經同意請勿任意轉載!
對日本常葉大學大四學生芹澤瞬來說,過去的三四個月時間是一段不尋常的經歷。
從2月中旬開始,芹澤瞬一整個月都撲在一個叫做“TikToker挑戰賽”的活動上。這是抖音日本團隊舉辦的一個推廣活動,在2月16日至3月9日期間,用戶可以在“TikToker挑戰賽”下設的“時尚”、“舞蹈”、“搞笑”、“才藝”及“技術流”這幾個標籤下發布視頻。
每個標籤下最受歡迎的短視頻,都會在3月19日至25日期間登上澀谷的4塊大型廣告屏幕。
高峰時期,每分鐘有近3000人通過澀谷這個最繁忙的十字路口。

競爭異常激烈。據日本媒體報導,截止3月9日,5個標籤下面的短視頻投稿已經超過6萬,觀看數也超過3億。
幸運的是,芹澤最終以微小的優勢成為了時尚類目下的人氣冠軍。
芹澤外型俊朗,從上大學開始他就堅定想要成為一名藝人。在抖音沒有出現以前,芹澤每晚都堅持在日本本土直播平台showroom上做直播。然而,受限於日本本身市場規模的狹小以及showroom頭部主播的壟斷,大多數時候,他的直播間都只有幾百位觀眾實時觀看。
但現在,短短三個月時間裡,他的抖音賬號已經積累了超過8萬的粉絲。
進入6月以後,粉絲增長還有加快的趨勢。據芹澤介紹,截止6月2號,他的粉絲還不到七萬,但到了6月6號就已突破8萬——4天的時間就漲了1萬粉,這樣的速度是他在showroom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Tik Tok做了什麼,但從五月開始,我的粉絲增長速度確實嚇到我了。”芹澤說。
同樣在5月進入高速上升通道的還有來自大阪的達人濱田。在Twitter上,濱田興奮地表示,整個5月,在每天堅持發布3條視頻的情況下,他的粉絲已經從1萬漲到5萬。現在,他正打算來東京發展藝人事業。
據界面新聞記者了解,截止目前,濱田還沒有因為拍攝短視頻產生任何商業收入。但他非常樂觀:“我相信只要努力拍攝,一定會有商業活動或藝人公司找上來的。”
無意之中,日本的達人們踩上了一次平台紅利。
在字條跳動公司(今日頭條母公司)的諸多產品線之中,抖音海外版是唯一在日本真正打開了局面的產品。據界面新聞記者了解,抖音海外版Tik Tok最早於2017年8月在日本落地,其後3個月,經歷一輪猛烈的投放,11月底,Tik Tok首次登上了日本App Store免費榜第一位。
但彼時,Tik Tok還不能算作是一款現象級產品,這款產品是在今年2月才正式進入上升期的。據界面新聞不完全統計,目前已經有差不多40多檔日本本土節目對Tik Tok進行了集中報導。4月及5月,其又連續兩次登上了日本App Store免費榜榜首。
不久前,日本經濟新聞曾在澀谷、原宿和池袋等處,對100名十幾歲的女孩進行了問卷調查。結果顯示,手機上下載了Tik Tok的有24人,而下載了日本本土短視頻軟件MixChannel的則有30人。但另一個數據是,MixChannel上線於2013年,而Tik Tok登錄日本只有短短半年時間。
和中國創業者出海首選的印度和東南亞市場不同,日本是一塊難啃的骨頭。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國家有著旗幟鮮明的文化,更重要的是,作為中國企業,要想在日本打開局面相當困難——這裡的企業不僅保守,且容易抱團,在看待中國創業者的時候也會戴上一些有色眼鏡。
種種因素相加,致使過去幾年,除了部分遊戲產品和支付產品,中國的互聯網產品在日本獲得成功的極少。在這樣的背景下, Tik Tok在這裡獲得的突破就顯得極有借鑒意義。
艱難破冰
Tik Tok的日本辦公室藏身於澀谷區南部的一幢大廈裡。
大廈6樓是一片共享辦公空間,Tik Tok目前只佔了其中的兩個小隔間。
“抱歉這裡有點小。”Tik Tok日本籍員工山崎略帶歉意地向界面新聞記者解釋。在他們的辦公桌下面,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物料。條件略顯艱苦,但員工們的心態卻很樂觀。還有人用白紙打印了“work hard,have fun,make history”的字樣剪好貼到牆上。
山崎告訴界面新聞,抖音日本團隊在這裡一共租用了2個辦公室,一間坐3人,另一間坐4人——7個人,這就是抖音日本辦公室的全部成員。
另據記者了解,目前,抖音僅在日本設立了辦公室,其他像泰國或印尼等地的辦公室都還在籌備之中。
俞捷克是今年1月來到日本負責抖音在該地區的整體拓展的,他的上一份工作是一家跨境支付平台的市場總監,曾負責過微信支付的日本項目。算上求學的時間,俞捷克在日本已經生活了15年。
辦公室的其他員工,也全部擁有在中日兩國生活的經歷,日本人和中國人各佔一半。這也是字節跳動招聘海外辦公室員工的一大原則:即一定要有本地人,即使是中國人也需要具備當地的生活或留學經驗。
和國內類似,抖音在日本的冷啟動也是大量的線上投放配合引入一些明星達人並在社交媒體上進行配套傳播。
然而,在啟動初期,無論是電視台、媒體還是掌握達人資源的藝人公司都對這樣一款剛剛出現的中國產品不太待見。
“大多數時間他們都不會給你溝通的機會,常用沒時間推脫掉了。或者聊得不錯但最終被高層否定的情況也是存在的。”俞捷克說。
工作一度陷入瓶頸,但俞捷克認為,難是因為產品本身還沒有成為流行。因此,今年開始,Tik Tok不僅增加了數億的投放預算,在運營和達人引入上也更加積極。
轉折點來自一位名叫Kinoshita Yukina(木下優樹菜)的女藝人的入駐,一開始,這位藝人完全是憑著自己的興趣下載的Tik Tok,被運營發現後,Tik Tok很快聯繫了該藝人的事務所。鑑於木下本身很喜歡Tik Tok的產品,事務所雖然有些疑慮,但最後還是尊重了藝人的喜好。
木下優樹菜是日本非常紅的女藝人,在Twitter上有近400萬的粉絲,她的入駐為Tik Tok帶來了眾多的新鮮血液,很多事務所都是因為木下才知道Tik Tok可以提供這樣的合作,還有很多藝人是看到她在用,才自發的下載了Tik Tok。
就這樣,明星效應為Tik Tok帶來了大量年輕的種子用戶,而這些種子用戶下載之後,又迅速的在校園裡擴散。到今年3月份左右,帶有Tik Tok水印的視頻開始在社交網絡風靡。
濱田告訴界面記者,現在他每發一條視頻都會同步在自己的twitter上。芹澤也一樣,只不過,芹澤之前在twitter就已經具備一些人氣。因此,濱田目前還處於從Tik Tok導粉到twitter的階段,但芹澤已經可以雙嚮導流。
用戶逐漸積累,公共媒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閉門不見。4、5月份,此前讓Tik Tok吃了不少閉門羹的各大電視台也紛紛轉過頭來和俞捷克溝通節目策劃。
5月底,Tik Tok還談成了和石原里美所屬的HORIPRO事務所的合作,HORIPRO是日本第二大事務所,俞捷克在一月份的時候就已經聯繫了他們。然而,日本大型事務所對於藝人的線上曝光管非常保守,為了扭轉這些觀念,俞捷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門拜訪一次。而每一次,他帶來的都是比上一次更好的數據。就這樣,隨著和Tik Tok合作的事務所越來越多,HORIPRO也最終同意合作。
俞捷克認為這就是日本人的合作習慣,第一桶金總是最難掙的。很多日本人見面第一句不會問你這個模式怎麼樣,而是會問,有沒有跟別的日本公司合作過,如果沒有,那他就很難下這個決定。“但一旦你和這個行業的標杆談成了合作,後面的事情都會變得簡單。”